指路明燈念師恩

壇生 唐信友( 值事會副主席)

  金蘭壇人都知道,關祐行主席─道真道長,2014年報身了道,位列仙班。

  感情上他是我師父,20年前帶我入道,矢志追隨,遽然而去,至今想起,仍會淚凝於睫。

  20年歲月悠悠,師徒火花卻於2010年後才迸發,曾在一通與師父交流的短訊寫道:在精神層面,一開始直到此刻,你讓我感受到的一點火一點真,從來未減……。是的,令我折服的,不是能力、不是個性、也非地位,而是師父那份對道探求的真心和堅持。面對一起修行多年,情同兄弟的道侶突然志不同、道不合離去,然後表示用法律處理矛盾。道真道長曾這樣說過:「如果他們肯回頭,要我跪著求都願意!」到事已無轉圜餘地,他仍然希望可以和解,說道:「師云:感別人之恩,改自己的錯。只要有可以和解一線之機,也不應放過,雙方解脫,這才是道門應有的態度。」我說:「和解者可能兩面討好,未必真心。」他回應:「同枱食飯,各自修行,求大同存小異,心裡清楚就好……」

  師父就是這樣的修行,心口一致,說到做到,未做到只是時間問題而已。我曾對他說:「師父是一觀之主,不能太心軟,婦人之仁。」師父回應:「他同其他壇人一樣,師尊覺得他適合這崗位才把他分配到這崗位,千萬不要以他是一壇之主來對待。」

  師父是一位嚴謹的道長,他的認真和堅持,常被誤會為主觀霸道、獨行獨斷。我隨師修行廿載,習慣旁觀,我這樣對他說:「兄弟情、壇人義,歲月留下的吉光片羽,滿載心胸,外人很難明白。你心中那一角柔軟,永為留存。但赤子之心已不止一次被利用,你還要被利用多少次?」他說:「心已捨空,寵辱不驚了,橫逆批評,如吃飯睡覺般自然,沒有特別感覺。」

  師父面冷心熱,關心壇人如親人,不是用口說,不光談道理,而是身體力行,幾許壇人受過他的恩惠,但他當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來做,從不居功,看到壇人好,只有欣慰。記得2012 年,師父研習太極拳有感,覺得可以幫助修真,欲廣傳於金蘭,先授予氣功班導師,本人好靜不好動,韓師傅請我參加,說是關主席開特別班( 後來才知師父用心良苦,是為了吸引我們學習。) 我本著陪太子讀書的心來試試,誰知師父出錢租場,送書送碟,細心教導,練完功還請食早餐,我同他說:如果學唔好套拳,會否遭天譴啊!

  我自認頑劣,常常激到師父七竅生煙,三番四次說不再教我了。師父說:「信友,不要駁嘴,做好自己!」我回應:「我不是點頭哈腰的應聲蟲!」年尾事忙,做漏一件答應了幫師父做的事,他說:「我自己做番冇問題,但修道人不能說了隨便更改,有失道心, 而且俗事簡單處理就好。」我同師父拜年,拜足七日, 他說有時間不如修真練拳……. 但師父口硬心軟, 因材施教,怕我沉淪,自己身心疲憊,還想盡辦法, 幫我「執心」。這要多大的慈悲,多長的時間啊!

  師父在塵世功德圓滿,隨 師尊們走上另一階段修行之路。我曾經問過,師父會否回來教導,答案是絕對的。當扶乩報字時,讀到:吾乃道真道長……. 即時語音窒礙,不能成言。

  我在師尊座前發願:餘生緊隨師父的步伐,中興金蘭,練好太極拳,宏揚道統。師父並沒有離開大家,只是用另一種方式和我們繼續修行而已。良師道行精晉,更能起明燈指引,帶領金蘭壇人安坐慈舟,航向彼岸,朝謁聖顏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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